杀人一事篱蘅虽心里清楚此事是何人所为,可这伙人再怎么聪明不过也就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罢了,然而只要她死咬住不认,他们又能说什么!

当年她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修炼,这些年也一直为此拖累,谁能想到今日她竟会因此保全自己为自己彻底摆脱嫌疑。

想到这里,篱蘅一脸得意的看着宁御千。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嫌疑比宁御千还要小上很多。

“我要说的并非如此,”见篱蘅这般,踏月便径直站到阿千身前,这样的女子还不配和他的主人对峙,“我想说的是,这种杀人方式虽为阿千特有,然而她并不常用,几百年来她也不过就用过两次而已。一次是刚才我说的那次,另一次就是最近才发生的。”

“当时,你不也在场吗。”踏月看向赫连白城,赫连白城不傻,话说到现在的份上就已经够了。

“难不成你说的是极云山的那次?!”经踏月一点,赫连白城如梦初醒,“土狗,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极云山的时候,阿宁险些走火入魔是不是也是用了一样的法子!”

当时场面何其血腥自己怎么能忘了呢!

“不错,正是那次。”踏月点头应了一声。

“等等,你们说的是我?”现在别说是别人了,就连宁御千这个当事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当时,你因为魂魄归体而险些走火入魔,所以没有多少印象也属正常。”踏月安慰道。

谁知,踏月一言宁御千没有多少反应,没成想“走火入魔”一词反倒被一旁的赫连玄墨给抓住,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宁御千的身边,面色依旧是那般阴沉。

走火入魔。

他的小丫头差点走火入魔还大开杀戒。

“当时,出了意外?”

这件事,赫连白城和流风都不曾告诉他,所以他便一直被他们瞒到现在。她从一上了上清宫就开始对自己耍小脾气他自然也能猜到她在极云山上大概是受了委屈,只是他却没料到会是如此。

身边,赫连白城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皇兄,真不能怪我,阿宁,你快替我说句话嘛,不然皇兄就要把我杀了!”

可是这件事之所以一直瞒着皇兄那都是阿宁的意思啊,原以为这件事这样一直被瞒下去也就算了,若是能未卜先知料到今日这件事就算借自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瞒着他啊。

“如此说来,凶手未必是见了百年前我杀人的手段,而是很有可能极云山那次他在场。”宁御千并不理会赫连玄墨的质问也没有心情回复赫连白城的求助,她只是顺着踏月的意思说了下去。

现在她心中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样一来,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宁御千嘴角带着笑意,心中所想之人的轮廓也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是篱鸢。”踏月接了宁御千的话,阿千所想之人也是他想到的那个人。

只是,明明知道篱鸢便是唯一的可能性,可说出这个名字来的时候,踏月还是有些不敢说出口。

魔族在上清宫作乱,那可是会引起灵界震荡的大事。

果然,踏月短短的三字便让身边之人全都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

“会不会弄错了?”赫连白城刚才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他已经变得十分严肃。他不希望阿宁是凶手,也信她不是,可凶手若真的是踏月口中说的那人,他宁愿这几个人都是死在她的手上。

倘若凶手真的是篱鸢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他是如何入得了被层层仙障包围的上清宫?而且竟然还能不被发现!”虽是问句可他却已经信了,毕竟这句话是从阿宁口中说出来的。

“我们主仆二人不过是要为自己洗脱冤屈而已,至于查明真凶,这件事就不归我们管了。”宁御千笑道,若真是篱鸢派人做的,那这出戏可就真的精彩了。

一边说着宁御千一边将眼神在篱蘅身上流转一周,眼底笑意深邃,她突然又想到昨日路过篱蘅殿外时听到她房中声音的事来。

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她确怀鬼胎时间久了总会看出来的。

“宁御千,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凶手是我?!还是说你怀疑我是我皇兄派来的奸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篱蘅,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若不是你做的,又何必如此急于承认。”

“你!”篱蘅怒目瞪着宁御千,“这上清宫里谁人不知你宁御千看不上我,你容不得我!你不就是一直想着把我从君上身边赶走,将我从上清宫中赶出去吗!”篱蘅恨恨地盯着宁御千,哼,只要自己死不认账她又能说什么,反正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自己好歹是魔族公主,她宁御千再猖狂也绝不能屈打成招!

“呵呵。”看着眼前恨不能将自己撕成两半的篱蘅,宁御千只是捂嘴轻笑两声,“我还以为篱蘅殿下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呢,现在看来应该还能多活几日。”

“宁御千,你别太过分!”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恶了!

“过分么?那篱蘅殿下不如告诉本王,我到底哪里过分了?”她早已不再是几百年前那个单纯的小妖,这世间已没人能欺负她!

“唔!”前脚还在得意的笑,下一秒宁御千却径直被一人拉入怀中。

不用说,敢这样做的这里也就赫连玄墨一个人。

“为何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里有责备有心疼,走火入魔还遇到篱鸢,那几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而且,若没有今天这些事,她是不是打算瞒自己一辈子?

“你不是也没问吗。”宁御千亦冷声回了一句,只是挣扎了好一会儿她都没能从他怀中逃出来。

明明应该是自己理直气壮,可为什么在他的眼前她的心却这样的虚呢。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身后的师兄脸色一定更加阴沉了。

是啊,他没问。

赫连玄墨将怀中小人又圈紧了一些,自己不问她便不说吗,他的小丫头如今已经这样懂事了吗,可为什么自己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慌得很呢。

是不是自己只要再给她些时间,她就可以完全不需要自己了。

“可曾与他出手?”

“不曾。”

“他说了什么?”

“他救了我,而我又不能追着他去封魔域报恩,说几句话也不行吗?”宁御千坚定道。她虽未明言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确。

她又怎会不知师兄一直不喜欢篱鸢,只是,现在她亦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他的高兴不高兴。既然他以报恩为由将篱蘅留在身边还细心照顾着,自己既然被篱鸢所救那又为何不能与他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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